鹰族浩劫时，我替风桀挡下了致命一击。
他守着我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直到我醒后，他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阿华，即便没有子嗣，你也是我此生唯一挚爱。”
“下次不要救我，你比我更重要，比一切都重要，别丢下我，求求你。”
我们收养了一个孩子，恩爱了三百年。
他甚至寻至北域，不惜代价，只为寻到凝光玉，祝我生辰快乐。
可他对血脉的渴望，终究藏不住。
当养子带回来的雌孔雀，带着凝光玉站在我面前挑衅时。
我就知道，当年的誓言成了一句屁话。
但我不要的东西，就算毁掉，也轮不到旁人来碰！
……
孔璎身上那块“凝光玉”泛着清润的光。
她声音柔得像蜜。
“桀哥哥说，这等宝物，只有能为鹰族开枝散叶的雌性才配得上。”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小腹，唇角勾起怜悯的弧度。
“不像某些人，占着位置，却连颗蛋都孵不出。”
我一扬手，手中银簪直接刺入她腹中。
一直站在旁边的风桀，此时突然活了过来，猛地护住孔璎。
“翎华，孔璎她只是心直口快。”
我看着他，想笑。
我们成婚三百年，敢在我面前心直口快的人，还没出生。
“娘，你怎么能对璎姨动手？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父亲也是为了鹰族的未来，您自己无法生育，就阻碍整个族群的延续，太自私了！”
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两步把孔璎护在身后，对我说教。
他们父子俩还真是如出一辙。
“啪！”
我用尽力气，一耳光狠狠甩在羽墨脸上，他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道指印。
“我用血肉把你从尸堆里刨出来，养你百年，你管这叫自私？”
他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眼中有委屈，有愤怒，唯独没有半分愧疚。
屋内一时间静默下来。
他们三人站在一起，如同跟我对峙一般。
心突然凉到了谷底，目光掠过孔璎时，我清楚地看见她那张脸上满是得意。
“母亲……”
羽墨话音未落，我眼中寒光一闪。
砰！
体内残存的战气，瞬间把孔璎脖子上那块“凝光玉”，炸成了齑粉！
她尖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
“璎璎！”
“璎姨！”
我的夫君和儿子，同时喊着她的名字，把她护在怀里。
下意识的动作，似乎在跟我炫耀着，他们有多在意这只孔雀。
“翎华你疯了是不是？”
炸裂的碎片割破了孔璎的皮肤，风桀捂着她脖子，帮她疗伤。
上一次他这样疯狂地质问我，还是我不顾自己生死，护在他面前的时候。
看他此时的回护，我心里疼得越来越厉害，眯着的眼中，只剩下无尽冷意。
“风桀，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的东西，哪怕我不要了，也轮不到她这种货色来碰。”
他两步上前，举起手就要朝我打来。
我迎着他的手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
“风桀！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江山，是我打下来了的！”
“我能给你，也就能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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