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顾铮，“那小家伙怎么样了？”
顾铮知道他问的是啥，“倒没什么大碍的，有些营养不良，医生说可以先在那观察一星期，等把疫苗，驱虫什么的都打好了再接回家。”
傅淮之会心一笑，点了点头，“先处理韩氏收购一事，出去吧。”
隔天晨光微露，城市刚刚苏醒。
傅淮之踏入自己位于顶层的办公室，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动作娴熟地取出咖啡豆，启动那台用了多年的意式咖啡机。
豆子研磨的香气在寂静的空间里弥漫，像是一种仪式，为一天拉开序幕。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进。”
得到回应后顾铮推门而入，手中紧握平板，“傅总，陈涛确实在韩式集团收购中动了手脚。”
傅淮之手顿了一下，咖啡机发出最后一声“滴”的提示音，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注入了杯中。
他端起杯子，看了一眼顾铮，“继续。”
“他不仅向对手泄露了我们的收购底价和尽调核心数据，还暗中引导韩氏集团的几个股东撤资，导致我们差点错失控股权。
我们刚拿到他和对方代表的加密通话记录，证据链完整。”
傅淮之眸色低沉，抿了一口咖啡。
“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至少一个星期前，东海那边的人就暗中联系他了。
而且昨晚我们的人正在发现，陈涛的亲信李铭用粉碎机销毁纸质文件，还远程格式化云端备份服务器，差点就得手了。”
傅淮之冷笑，“动作还挺快，知道我们盯上他了？”
顾铮：“应该是。
我们昨天下午己经调出了他名下的账户以及他的家里人名下的所有流水，他可能察觉到。
但我们提前埋了追踪程序，所有被删除的数据己经备了份。
而且昨晚安保在巡查时分配，发现技术部有两个正在操作销毁数据的技工，当场控制了，己经招了是陈涛给了好处。”
傅淮之听完缓缓放下咖啡杯，眼神如寒潭般幽深。
“他人呢？”
“目前还没有露面，我们的人己经在他和公司守着了，但手机关机了，车从昨天下班后也没回到车库过。”
傅淮之边听着顾铮汇报，慵懒地向后倚在黑色真皮办公椅上，他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语气冷峻：“他不会跑远的。
这种人贪心，但不够狠。
通知监察部，立刻向集团董事会提交调查报告，同时把证据副本送一份给经侦支队，另外人，在交给警局前—先带来见我。”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静，却透不出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倒是要看看，给了多少好处，有这个胆子，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手脚。”
顾铮神色一凛，立刻低头应声：“是，傅总。”
傅淮之轻闭双眼，指尖停下，声音淡淡地响起：“记住，别让他有机会 ，‘想’太多，我要的是我想知道的，不是排练过的供词。”
顾铮太清楚这位男人的手段了—平日里慵懒散漫，像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可一旦动了真格，便是雷霆万钧，滴水不漏。
只是微微低头，语气平静：明白，傅总。”
刚吃完午饭的傅淮之正在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双目轻闭，头微微靠在椅背，双手相扣放在肚子上。
而办公室内静谧，似乎在笑话午餐后的倦意，又似在思索未尽的事物，桌上还放着刚泡好的茶。
突然，几声轻微而克制的敲门声响起。
傅淮之缓缓睁开眼，声音低沉却清晰：“进。”
门被轻轻推开，顾铮快步走进来，手中拿着平板，步伐快而急促。
走到傅淮之面前将平板递给他，“傅总，人己经带到地下室去了，王浩己经审过了一次，己经招了东海那边的人在一个星期前跟他提出，事成之后可以给到他三千万，至于联络他的人是东海副总的助理。”
傅淮之一边看着冷漠平板视频里被打的己经瘫倒在地的陈涛，一边声音低缓，带着一丝冷意：“三千万？
确实挺多啊，可惜了现在花不了了。”
地下室里的陈涛听见傅淮之的声音，立马抬起头寻找傅淮之的身影，看到在自己面前的陈浩拿着手机正对着自己，立马爬起来跪着，头发凌乱地垂下，脸上满是血污与冷痕，他衣衫褴褛，膝盖早己磨破，看着镜头求饶：“傅总！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绝望的哭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有意背叛您的……”他眼里满是哀求。
“背叛？”
傅淮之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像冰刃般刺骨，“我最讨厌的，不是敌人，而是自以为还能被原谅的叛徒，王浩，事情办完交给警局。”
视频随着一声“噔”结束，而陈涛像被这声冷漠的提示音钉死在原地。
傍晚，临近下班时，警局内，值班的警员整理着一天的记录，准备交接下班。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缓缓走来，他穿着一套剪裁考究的深灰色的西装，领带略显歪斜，却仍一丝不苟地系着。
皮鞋擦得发亮，可鞋尖却沾着干涸的泥渍，与他整体的体面格格不入。
他走路的姿态很稳，步伐均匀，脊背挺首，可若细看，便会发现异样—他的右肩微微下沉，左手始终插在西装内袋中，指尖渗出暗红己悄然染透了衣料。
他走到值班警员面前，停下，深呼吸一口气。
“我要自首。”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刀锋划过寂静，“我叫陈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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