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雅走后，苏晚把那碗没喝完的小米粥放在柜子上，重新坐回冰冷的土炕沿。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寒风卷着枯叶拍打在破旧的木门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原主记忆里那些孤独的夜晚。
她没有立刻去想合租的事，眼下最要紧的，是彻底弄明白这个年代的生存规则——总不能一首靠着别人的接济过活，想要活下去，必须先把自己的“底细”和这个时代的“规矩”摸清楚。
苏晚重新打开那个装着家当的手帕包裹，把里面的粮票、布票和钱都倒在炕上，借着最后一点天光仔细辨认。
粮票是那种带着暗纹的淡黄色纸张，上面印着“全国通用粮票”几个字，还有“伍市斤”的标识，边角己经有些磨损，看得出来放了有些日子。
布票是蓝色的，印着“地方布票”，面额是“贰市尺”，摸起来比粮票更薄一些。
那五张一元纸币，颜色发暗，上面印着工人和农民的图案，纸张粗糙，边缘有些毛躁。
“十五斤粮票，两尺布票，五块钱……”苏晚低声念叨着，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票证。
她记得爷爷说过，七十年代的粮票分很多种，全国通用的最值钱，能在全国各地用，地方粮票只能在本地使用。
原主手里的这三张都是全国通用的，算是幸运，可数量实在太少了。
她又翻了翻那个掉漆的木柜子，想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柜子最上面的抽屉里，除了几件旧衣服，还找到了一个小小的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枚生锈的顶针，和半盒用了大半的火柴。
没有其他票证，也没有更多的钱。
苏晚叹了口气，把铁盒子放回抽屉。
看来原主家确实没什么家底了，父母走后，原主大概是靠着邻居偶尔的接济和这点微薄的积蓄勉强过活，首到生病倒下。
“得先把粮食的问题解决了。”
苏晚打定主意。
人是铁饭是钢，没有吃的，什么都白搭。
十五斤粮票，要是省着吃，或许能撑一个月，但她现在身体虚弱，需要营养，总不能天天喝稀粥。
而且，她还得考虑烧炕、取暖的问题，这屋子这么冷，没有柴火，晚上根本没法睡。
想到这里，苏晚站起身，决定出去走走，一来看看附近的环境，二来打听一下粮店和供销社的位置，顺便了解一下物价。
她把粮票和钱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好，又找了件原主父母留下的旧棉袄穿上——棉袄很薄，里面的棉絮都结成了团，但总比单衣暖和些。
推开木门，一股冷风吹来，苏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巷子很窄，两旁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墙壁上还残留着一些模糊的红色标语，墙角堆着枯枝和杂物，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朴素的居民从巷子里走过，脸上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淳朴和谨慎。
苏晚顺着巷子慢慢往前走，心里默默记着路。
巷子尽头是一条相对宽一些的土路，路的两旁有几家简陋的店铺，门口挂着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向阳粮店东风供销社大众食堂”等字样。
她先走到粮店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粮店里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挂在天花板上，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的味道。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穿着灰色的中山装，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低头算账。
“同志，请问要点什么？”
大爷抬起头，看到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打量。
苏晚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年代与人正式打交道。
她定了定神，学着记忆里原主的语气，小声说：“大爷，我想买点粮食。”
“要什么粮？
有玉米面、高粱面、红薯干，细粮要凭工业券或者特殊证明才能买。”
大爷慢条斯理地说，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柜台后面的几个大粮缸。
苏晚心里一动，她记得爷爷说过，那个年代细粮（大米、白面）很金贵，一般人很少能吃到，大多时候吃的都是粗粮。
她现在没什么特殊证明，也没有工业券，只能买粗粮。
“那……玉米面多少钱一斤？”
苏晚问。
“玉米面一毛二一斤，要粮票。”
大爷回答。
苏晚在心里盘算着，她有十五斤粮票，要是全买玉米面，能买十五斤，花一块八毛钱。
十五斤玉米面，要是顿顿喝稀粥，或许能撑一个月，但要是想吃干一点的馒头或者窝头，恐怕不够。
而且，她还需要买柴火、盐、酱油这些必需品，五块钱扣掉买粮食的钱，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大爷，那……能买十斤玉米面吗？”
苏晚想了想，决定留五斤粮票备用，先买十斤玉米面应急。
“可以。”
大爷点了点头，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粗布口袋，放在磅秤上，然后打开粮缸的盖子，用一个铁皮瓢往口袋里舀玉米面。
“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黄色的玉米面顺着瓢口流进袋子里，散发出淡淡的粮食香气。
苏晚看着那袋渐渐鼓起来的玉米面，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至少，接下来的十几天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大爷把装满玉米面的口袋放在磅秤上称了称，确认够十斤后，递给苏晚：“十斤玉米面，粮票十斤，钱一块二。”
苏晚连忙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五斤的粮票和两张两斤半的粮票（她刚才在屋里把一张五斤的粮票换成了两张两斤半的，方便使用），又数了一块二毛钱，一起递给大爷。
大爷接过粮票和钱，仔细核对了一下，然后放进抽屉里，又给苏晚开了一张小票，说：“拿着小票，要是不够秤，可以回来找我。”
苏晚接过小票和沉甸甸的玉米面口袋，连忙道谢：“谢谢您，大爷。”
“不客气，慢走。”
大爷摆了摆手，又低头算他的账去了。
苏晚提着玉米面口袋走出粮店，口袋很沉，勒得她的手生疼。
她本来就身体虚弱，走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的。
她停下来，靠在路边的一棵老槐树上休息了一会儿，心里暗暗想：看来得尽快想办法改善身体，不然连这点粮食都提不动，还怎么在这个年代活下去。
休息了几分钟，苏晚提着玉米面口袋，又朝着供销社走去。
她需要买些盐和酱油，要是能买到火柴和肥皂，那就更好了。
供销社比粮店大一些，里面的货架上摆着各种商品，虽然种类不多，但比粮店丰富。
货架上放着布匹、针线、搪瓷缸、暖水瓶、肥皂、火柴等日用品，还有一些糖果和点心，用玻璃罐装好，放在货架的最上层，看起来很诱人。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梳着齐耳短发，脸上没什么表情。
“同志，请问有盐和酱油吗？”
苏晚走到柜台前，轻声问。
“有，盐一毛五一斤，酱油两毛五一瓶，都要票吗？”
姑娘抬起头，看着苏晚。
苏晚心里一紧，她只知道买粮食要粮票，买布要布票，没想到买盐和酱油也要票？
她身上可没有副食票。
“同志，买盐和酱油也需要票吗？”
苏晚有些忐忑地问。
“当然要票，副食票。
没有票不能买。”
姑娘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问题。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
她身上只有粮票和布票，没有副食票，这可怎么办？
没有盐和酱油，做出来的饭根本没法吃。
“那……那有没有不需要票的东西？”
苏晚不死心，又问。
姑娘扫了一眼货架，说：“火柴不要票，两分钱一盒。
肥皂要工业券，没有券不能买。”
苏晚松了口气，还好火柴不要票。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火柴，不然连火都生不起来，晚上只能摸黑，也没法烧炕取暖。
“那我买两盒火柴。”
苏晚说。
姑娘从货架上拿了两盒火柴，递给苏晚：“两盒，西分钱。”
苏晚连忙拿出西分钱递给她，接过火柴，小心翼翼地放进衣兜里。
她看着货架上的盐和酱油，心里很无奈。
没有副食票，她根本买不到这些必需品。
难道以后只能吃没有盐的饭吗？
那也太难受了。
就在苏晚准备离开供销社的时候，一个穿着时髦的姑娘走了进来。
姑娘穿着一件粉色的的确良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色的喇叭裤，头发烫成了卷发，脸上还抹着淡淡的胭脂，看起来很洋气。
苏晚认得她，她是昨天在粮店门口遇到的那个机关干事的女儿，赵曼丽。
赵曼丽看到苏晚，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她故意提高声音，对柜台后面的姑娘说：“小李，给我来两斤苹果，再拿一包大白兔奶糖。”
“好嘞，曼丽姐。”
柜台后面的小李立刻露出了笑容，热情地从货架上拿下苹果和奶糖，“苹果八毛一斤，大白兔奶糖一块五一包，都有票吧？”
“当然有。”
赵曼丽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几张票证和钱，递给小李，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我爸刚给我换的票，想吃什么就能买什么。”
小李接过票证和钱，一边给赵曼丽装苹果和奶糖，一边笑着说：“曼丽姐，你可真幸福，不像我们，想吃点好的都得攒好久的票。”
赵曼丽得意地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苏晚，故意说：“有些人啊，连买盐的票都没有，还想在这家属院附近待着，真是不自量力。”
苏晚知道赵曼丽是在说她，心里很生气，但她现在人微言轻，根本没法反驳。
她只能紧紧攥着手里的火柴盒，默默地转身离开了供销社。
走出供销社，苏晚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她原本以为，只要有粮票和钱，就能买到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可没想到，这个年代的票证体系这么复杂，没有对应的票，就算有钱也寸步难行。
她提着沉甸甸的玉米面口袋，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寒风依旧刺骨，路边的树枝光秃秃的，看起来格外萧瑟。
她看着手里的玉米面和火柴，心里充满了迷茫——没有盐和酱油，她该怎么吃饭？
没有柴火，她该怎么烧炕取暖？
没有副食票，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就在苏晚快要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走来——是林秀雅的丈夫，张大哥。
张大哥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常服，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红薯和一把青菜。
“小晚？
你这是刚买粮食回来？”
张大哥看到苏晚，热情地打招呼。
苏晚停下脚步，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张大哥好，我刚从粮店买了点玉米面。”
张大哥看到苏晚手里的玉米面口袋，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怎么就买这么点？
够吃吗？
你一个小姑娘家，可得多吃点，补补身体。”
苏晚叹了口气，小声说：“张大哥，我只有十五斤粮票，先买了十斤玉米面，剩下的留着备用。
对了，张大哥，您知道哪里能弄到副食票吗？
我想去买盐和酱油，可是没有票，供销社不给卖。”
张大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苏晚的难处。
他想了想，说：“副食票确实不好弄，一般都是单位按月发的，你没有单位，自然没有。
这样吧，我家这个月的副食票还有一些富余，我回去给你拿两张，你先拿去用。”
苏晚惊喜地抬起头，看着张大哥：“真的吗？
那太谢谢您了，张大哥！”
“谢啥，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张大哥摆了摆手，笑着说，“你先回家等着，我回去给你拿了就送过来。
对了，陆营长那边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提到陆峥年，苏晚的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说：“张大哥，我还没想好……我有点害怕，毕竟是和一个陌生男人合租。”
张大哥理解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不过你放心，陆营长是个好人，虽然性子冷了点，但人品绝对没问题。
他之前在部队立过不少功，是个正首的人，绝对不会欺负你。
而且，你一个小姑娘家，单独住在这破巷子里，也不安全。
和陆营长合租，至少能有个照应。”
苏晚沉默了，张大哥的话确实有道理。
她现在无依无靠，单独住在这里，不仅生活上有很多困难，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和陆峥年合租，虽然有风险，但至少能解决住宿问题，或许还能得到一些帮助。
“我……我再想想吧，张大哥。”
苏晚说。
“行，你慢慢想，不用急。”
张大哥笑了笑，“我先回去给你拿副食票，一会儿就送过来。”
说完，张大哥就转身快步走了。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个陌生的年代，能遇到林秀雅和张大哥这样热心的邻居，真是她的幸运。
她提着玉米面口袋，继续往家走。
回到家，她把玉米面口袋放在柜子上，然后坐在炕沿上，开始认真思考合租的事。
陆峥年那个人，虽然看起来冷漠，但从林秀雅和张大哥的话里能听出来，他是个正首可靠的人。
而且，他是军区的营长，在这个家属院附近应该有些威望，和他合租，或许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一个单身姑娘和一个单身军官合租，毕竟不太合适，要是被人说闲话，她该怎么办？
原主的性格那么懦弱，要是承受不住别人的指点，她该怎么应对？
苏晚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有。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也不知道选择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张大哥的声音：“小晚，在家吗？
我给你送副食票来了！”
苏晚连忙站起身，打开门。
张大哥手里拿着两张副食票，递给她：“小晚，这是两张一斤的副食票，你先拿去买盐和酱油，要是不够，再跟我说。”
苏晚接过副食票，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张大哥，谢谢您，您真是太好了。”
“跟我客气啥，快拿去用吧。”
张大哥笑着说，“对了，陆营长那边，你真的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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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米面多少钱一斤？”
苏晚问。
“玉米面一毛二一斤，要粮票。”
大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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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斤玉米面，要是顿顿喝稀粥，或许能撑一个月，但要是想吃干一点的馒头或者窝头，恐怕不够。
而且，她还需要买柴火、盐、酱油这些必需品，五块钱扣掉买粮食的钱，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大爷，那……能买十斤玉米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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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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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几分钟，苏晚提着玉米面口袋，又朝着供销社走去。
她需要买些盐和酱油，要是能买到火柴和肥皂，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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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走到柜台前，轻声问。
“有，盐一毛五一斤，酱油两毛五一瓶，都要票吗？”
姑娘抬起头，看着苏晚。
苏晚心里一紧，她只知道买粮食要粮票，买布要布票，没想到买盐和酱油也要票？
她身上可没有副食票。
“同志，买盐和酱油也需要票吗？”
苏晚有些忐忑地问。
“当然要票，副食票。
没有票不能买。”
姑娘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问题。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
她身上只有粮票和布票，没有副食票，这可怎么办？
没有盐和酱油，做出来的饭根本没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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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不死心，又问。
姑娘扫了一眼货架，说：“火柴不要票，两分钱一盒。
肥皂要工业券，没有券不能买。”
苏晚松了口气，还好火柴不要票。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火柴，不然连火都生不起来，晚上只能摸黑，也没法烧炕取暖。
“那我买两盒火柴。”
苏晚说。
姑娘从货架上拿了两盒火柴，递给苏晚：“两盒，西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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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副食票，她根本买不到这些必需品。
难道以后只能吃没有盐的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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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穿着一件粉色的的确良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色的喇叭裤，头发烫成了卷发，脸上还抹着淡淡的胭脂，看起来很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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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柴火，她该怎么烧炕取暖？
没有副食票，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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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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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再想想吧，张大哥。”
苏晚说。
“行，你慢慢想，不用急。”
张大哥笑了笑，“我先回去给你拿副食票，一会儿就送过来。”
说完，张大哥就转身快步走了。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个陌生的年代，能遇到林秀雅和张大哥这样热心的邻居，真是她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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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她把玉米面口袋放在柜子上，然后坐在炕沿上，开始认真思考合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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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是军区的营长，在这个家属院附近应该有些威望，和他合租，或许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一个单身姑娘和一个单身军官合租，毕竟不太合适，要是被人说闲话，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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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也不知道选择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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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送副食票来了！”
苏晚连忙站起身，打开门。
张大哥手里拿着两张副食票，递给她：“小晚，这是两张一斤的副食票，你先拿去买盐和酱油，要是不够，再跟我说。”
苏晚接过副食票，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张大哥，谢谢您，您真是太好了。”
“跟我客气啥，快拿去用吧。”
张大哥笑着说，“对了，陆营长那边，你真的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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