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无边无际、粘稠厚重的黑暗，像是被灌了十斤工业胶水，糊满了唐家豪的每一个感官细胞。
然后，是冷。
一种穿透骨髓、深入灵魂的冷，冰得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咯咯的脆响。
这冷意里还裹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直冲鼻腔深处，熏得他胃袋一阵剧烈抽搐。
疼
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又草草组装了一遍，没有一块是服帖的。
尤其是胸口，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几百个传销讲师在他胸腔里踩着劣质皮鞋开狂欢派对，唢呐吹的还是今天是个好日子。
脑子里更是一片糨糊，嗡嗡作响，像是赵总那震耳欲聋的财富蓝图演讲和王经理唾沫横飞的成功学鸡汤在他脑壳里打起了擂台。
最后留下的画面，是赵总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还有那台滋滋作响、冒着诡异蓝白电火花的破投影仪……
操……电源短路……炸了?
他艰难地掀开仿佛被焊死的眼皮，视野里一片模糊的重影，花了足足半分钟才艰难地对上焦。
然后，他看见了天花板。
不，不对。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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