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还在齿间萦绕，唐悦把最后一支用过的注射器扔进黄色医疗废物桶时，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荡开，像枚被遗忘的秒针在固执地跳动。凌晨三点的值班室泛着冷白的光，她盯着墙上的时钟，时针在3字上微微发颤——从昨天清晨七点到现在，整整二十个小时，她像枚被钉在手术台上的止血钳，终于在缝合最后一针时听到了肌肉纤维重新咬合的微响。
办公桌上的搪瓷缸还剩小半杯冷掉的豆浆，杯壁凝着层乳白的垢，像她此刻混沌的视线。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是科室群的消息: 急诊科加派人手，江北新区发现疑似新型毒品，已有三名吸食者送医，出现急性肝衰竭症状。指尖划过屏幕时，她注意到自己的指甲缝里还嵌着点暗红的血渍，是手术中止血钳没夹住的毛细血管溅上去的，在强光下泛着铁锈般的色泽。
病房区的骚动就是这时候钻进来的。起初是监护仪突然拔高的蜂鸣，像把钝刀猛地剜开寂静，紧接着是金属床架被撞得刺耳的刮擦声。唐悦抓起听诊器往外冲，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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